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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七星级酒店

[转帖]纪实文学《外蒙古独立内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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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3-21 16:43:12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二节  “蒙古人民共和国”出台
                1、别了,封建的君主制


                1934年6月7日,乔巴山、丹尚等召开了蒙古人民革命党中央委员会全体会议,
会议由丹尚主持,乔巴山做了主题性发言。

    乔巴山说:“同志们,我们蒙古人民革命党是在蒙古民族遭受外来帝国主义的
重重侵略和压迫,内部封建主和剥削阶级的残酷剥削的历史条件下成立的。从1921
年发动革命以来,经历了风风雨雨的考验,今天,终于获得了巨大成就。但是,其
中也有很多令人吃惊的错误:我们把革命的敌人鲍陀当成了革命的同志,结果导致
他利用党对他的信任,阴谋改革党的路线,妄图把蒙古拉回到帝国主义的老路上去。
幸亏苏黑巴托尔和党的其他领导及时发现了他的阴谋,使我们的革命免受了一次可
怕的危险。

    现在,苏黑巴托尔离我们而去了,但他的遗愿却有待于我们去完成。为了广大
的贫苦的阿拉特人的利益,为了彻底消灭人吃人的剥削阶级和剥削制度,我们推行
了政治和经济的全面改革,已取得了显著的成就。就在这种有利的形势下,博克多
格根死了,这对于我们的革命事业来说是件好事情。他活着,蒙古人民心目中多了
一个活佛,但却得忍受贫苦的折磨;现在,他死了,我们可以彻底告别旧蒙古,这
有利于我们建设一个崭新的蒙古。”

    他接着说:“我们必须告别昔日的君主立宪政体,建立共和的政体,把最高权
力还给人民”。

    “人民政府”按照人民革命党的方针,通过了成立“蒙古人民共和国”的决议。

    乔巴山的讲话引起了与会人员的强烈反响。

    “这样做是不是太冒险了一点?国内局势才刚刚稳定,就急急忙忙建立共和政
体。是不是会与蒙古的具体情况相脱离呢?”一个中等个子的军官说。

    “用不着担心,咱们有苏维埃红军当靠山还用怕谁?革命只是迟早的事,晚革
命不如早革命,小革命不如大革命嘛!再有,咱们死了一个苏黑巴托尔,还有乔巴
山在为我们顶着,革命就不会失败的!”另一个穿蒙古服装的中年人对这位军官说。

    “是的,我们有苏俄红军的支持,我们还有乔巴山将军的领导。但是,我们不
能置蒙古民族的长远利益和整体利益于不顾,我们不能有了权力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我们应统观全局,从整体利益出发!”那位军官显然有点急了,跟这位中年官员争
执起来。

    乔巴山听到他们的争论,走过来问:“你们在争论什么问题?”

    那位军官说:“报告将军,我对我们这个决议中的某些建议还有点不能理解。”

    “有什么不明白的?”乔巴山问。

    “我觉得,我们现在推行的政策已经脱离了蒙古的实际了。”军官回答说。

    “这话怎么讲?”显然,乔巴山对这位军官的提议感到吃惊。

    “我觉得,在对内政策方面,不应该把阶级斗争提到至高无上的地位。其实,
在蒙古民族中,贫富对立并不象俄国那么严重,而且在王公贵族和僧侣喇嘛当中,
也有许许多多深受人们尊敬的人,他们是我们民族的真正支柱。如果不分青红皂白,
凡是有钱有势的,就一块儿杀掉,这只能使我们民族的生命力受到摧残。所以,我
认为,不能太早地成立人民共和国,而应继续保持现在的状态,让那些很有名望的
封建主和上层喇嘛也来参与我们国家的建设。”

    军官一口气说了很多,说得很痛快,乔巴山沉默不语。他说到这儿,稍停了一
下,看了看乔巴山的脸,乔巴山抬起头,看了他一眼,问道:“还有呢?”

    那位军官见乔巴山还想听下去,就来了精神,接着说:“还有,在对外政策方
面,也不应该一切都向苏俄看齐,象是人家的附庸一样,而应堂堂正正地与中国、
日本、美国,还有欧洲各地建立外交关系,这才象个国家的样子。”

    即位军官满以为乔巴山会给他几句奖励的话,没有想到乔巴山只是冷冰冰地回
答到:“多谢你的指教,不过,你这个想法倒与鲍陀十分相似。你要记住,鲍陀因
为他的思想可是掉了脑袋的呀!”

    那位军官听了这番口话,象是吃了一口沙子一样,没法子咽,也没法子吐,只
是向乔巴山敬了个军礼,就走出了会议室。

    这份军官名叫彭楚克,在军事部担任要职。他出生在一个阿拉特牧民家庭,小
名叫木贴儿,长大以后改名彭楚克。很小的时候父亲就病逝了。他与年老体弱的母
亲相依为命,还有一个弟弟和一个妹妹,过着十分艰难的生活。为了供养全家,彭
楚克到牧场主那去当牧奴,挣几个钱,后来,他实在忍受不了牧奴的悲惨生活。因
而,就到库伦给清朝驻蒙古的老爷去当听差,对清朝的政治生活了解得较多,清帝
退位后,沙俄扶持博克多克根建立“自治蒙古”,彭楚克出于生计加入了由俄国人
操纵和训练的自治蒙古军。沙俄十月革命后,中国军队回到库伦后,解散了非法组
织的自治蒙古军,彭楚克就落草了,练就一身胆识,为人精明强干,处事十分干练,
深为蒙古弟兄们椎祟。苏黑巴托尔和乔巴山起来时,彭楚克已经三十五了,就投奔
过去,因满脸胡子,被苏黑巴托尔和乔巴山尊称为“胡子大哥”,被任命为第二骑
兵团团长,与布麻曾德地位相同。

    彭楚克出外谋生以后,他的母亲和弟妹因为一场疾病全都病死了,这在彭楚克
的心灵投下了很大的阴影。当他参加苏黑巴托尔的人民军的时候,只有一个简单的
想法,让每一个蒙古人都有饭吃、有衣穿、有房子住。而苏俄传播来的列宁主义正
是宜传这种思想,所以,他很快成为人民党的骨干。

    在人民军进入库伦以后,他一直负责库伦的保卫工作,直属于军事部。每次举
行党内重要会议,他都参加。但在过去的日子里,他很少明确地表述自己的意见,
今天,在这次决定成立“蒙古人民共和国”的重要会议上,他觉得有必要讲明自己
的观点。于是向乔巴山讲了这一番话。设想到,乔巴山给他了一个令他失望的回答。

                2、向苏俄看齐

                乔巴山听了这位军官的一番话后,心里很不是滋味。回到家以后,他独自一人
坐在那里一动不动。正当他在愁思冥想之际,他的妻子伊斯娃端着一杯烫烫的茶水,
轻轻地走了过来,对他说:“刚刚开完会,又在想什么?”

    “我在想,我们革命革了半天,终究是图个什么?整天这样忙忙碌碌的,而很
多人对我们的行动还说三道四的。现在,苏黑巴托尔去世了,很多事情连个商量的
人都没有了。”乔巴山不无忧虑地说。

    “你应该对自己的行动有足够的信心才对,尤其是现在,博克多格根刚死,你
们又想取消君主政体。建立共和国,所以最好还是谨慎从事,既不能过于武断,也
不能太优柔寡断。”伊斯娃对乔巴山关切地说。

    “你说得对,在这个时侯,如果我过于武断,很可能造成革命阵营的严重分歧;
而如果我过于优柔寡断,那么。几年的革命成果很可能会毁于一旦。”乔巴山说着,
心中依然感到格外沉重。

    伊斯娃和他是在患难中结识的朋友,也是革命道路上的战友伴侣。当乔巴山在
俄国念书的时候,正好在那所学校里见到了伊斯娃,两人一见倾心,彼此建立了深
厚的感情。伊斯娃出生在外蒙古一个小封建主的家庭,生后虽不富裕。但也不贫寒。
由于她天资聪明,被当地工会送到俄罗斯古读书,希望将来能成人才。

    乔巴山与伊斯娃在俄国念书时,就十分关心蒙古民族的命运,经常在一起讨论
一些问题。也就在那时,他们接触到了一些苏维埃革命的思想,逐渐产生了共产主
义信仰。

    十月革命以后,乔巴山和苏黑巴托尔联合组建人民革命党,她也是积极支持者
之一。在恰克图、伊尔库茨克等城市流亡期间,她既是乔巴山的妻子,同时又是乔
巴山的秘书。直到革命一步一步地发展,伊斯娃都毫无保留地帮助和照顾乔巴山,
尤其是苏黑巴托尔死后,乔巴山的工作更加繁重,伊斯娃也同时背负起了更加重要
的担子。

    现在,蒙古人民政府成立不到三年,就出现了沙其喇嘛的阴谋反叛,鲍陀的阴
谋反叛以及苏黑巴托尔的暴死,此时,乔巴山面对这种严峻的形势,真有点拿不准
主意了。乔巴山又想到彭楚克:“这位出身贫苦的革命干将思想怎么会和鲍陀一样,
这是很危险的,这会把蒙古引回到帝国主义的怀抱,让蒙古再次受帝国主义的压迫,
这不行。我们只能和苏俄建立很好的关系,绝不能和那些军阀和资本家的政权勾结。”
接着又陷入了沉思。

    伊斯姓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她只能通过话语言安慰丈夫,给丈夫以新的勇气
和力量。

    经过一番认真的思考,乔巴山终于下了最后的决心。他对身边的伊斯娃和其他
工作人员大声地说道:“不能再犹豫了,革命是残酷的,但革命是推动动历史前流
的动力,我们今天的革命,是为了蒙古人民的幸福。为了这个目标,我们杀一批人,
剥夺一批人的财产和特权是应该的!所以,革命不能手软,手软就不要革命。苏俄
是我们革命的航标灯,一切向苏俄看齐,是的,要向苏维埃俄国看齐,同苏俄兄弟
一道,反对中、日、美、英、法等帝国主义国家,只有这样,我们才能算是一个真
正的革命者,一个真正的蒙古人民的儿子。”

    说到这儿,乔巴山又捧起了1921年在恰克图召开人民党第一次大会时的纲领,
其中主要的一条就是驱逐外国侵略者,反对国内封建压迫,建立人民政权的自由国
家。他好象找到了归宿一样,坦然地笑了。

    就在这次全体会议之后十天,蒙古“人民政府”于1924年6月13日公布了会议的
决议,宣布“蒙古为人民共和国,不设总统,共和国的最高权力属于大呼拉尔。”
这也就是说,大呼拉尔成了蒙古人民共和国的最高决策机构,而在大呼拉尔休会期
间,由人民政府行使其权力,人民政府则自始至终负责执行全国人民的一切决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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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3-21 16:43:50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三节  两虎相争

                         1、一个会场,两个派别


    1924年8月4日,蒙古人民革命党在库伦召开了第三次代表大会,对蒙古人民在
新的历史阶段的奋斗目标作了详细的讨论。在大会召开的第一天,会议的观点就分
成了截然不同的两源。

    这次代表大会由人民政府副总理兼人民军总司今丹尚主持。在大会的开幕式上,
丹尚很系统地阐述了自己的政治观点:

    “我们蒙古民族是具有悠久的历史传统的伟大的民族,我们的祖先曾经在人类
历史上创造过光辉灿烂的历史篇章。但是,自从元朝灭亡以后,我们的蒙古祖先就
退居在蒙古草原,直到明朝末年,满洲旗人努尔哈赤与我蒙古联合,攻占了中原,
于是满蒙联合统治汉人近三百年。满清灭亡后,中国成立了中华民国,蒙古则投入
了沙俄的怀抱,建立了不伦不类的“自治蒙古”,博克多格根软弱无能,一而再、
再而三地被人利用,使我们蒙古民族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困境。

    俄国十月革命以后,蒙古人民的英雄苏黑巴托尔和乔巴山元帅,经过艰苦努力
创建了我们人民党。在我们人民党周围,团结了蒙古民族的优秀儿女,为了蒙古民
族的解放奋不顾身,经过革命斗争,取得了革命的政权,建立了人民政府。

    但是,作为贫苦人民利益代表的人民政府,并没有狭隘地从小处着眼,而是从
民族整体利益着眼,分析了蒙古的现状,认为,我们现在的社会离中世纪并不远,
因而,在考虑社会改造的时候,一定要考虑到这一个事实。因此,在我们人民军占
领库伦以后,我们选择了君主立宪政体,保留了蒙古人民精神领袖大汗的地位,使
革命处于稳步的前进中。

    现在。我们宣布成立了人民共和国,一切权力归于蒙古人民。我们的目标仍然
是为了蒙古民族的繁荣和富强,为了蒙古儿女的自由和解放,我们必须对内联合一
切可以联合的力量,把积极向上的封建主、喇嘛教僧侣以及蒙古的各行各业的人民
团结起来,建成统一战线,发展国民经济,推动社会的进步。对外,我们必须联合
一切平等待我的民族和国家,与外国广泛地建立政治、经济和文化方面的联系,为
建成崭新的蒙古而努力奋斗。鉴于目前我国生产力极为低下的现实,我们要允许一
些资本主义的生产方式的存在,作为发展社会经济的加速器。

    这一段长篇大论,讲得十分精彩,在座的人大多数都被深深地打动了,满怀热
情地准备为蒙古的建设出力。

    但是,坐守主席台上的乔巴山听着听着就感到不是滋味了。尤其是那位曾经在
西部蒙古被围困四十二天,现在做了苏联驻外蒙古大使的贝加罗夫将军听了以后,
更感到不是汉味,因为,他听着丹尚的讲话,好象在外一位西方自由主义演说家的
演说一样。丹尚对苏俄政府及其红军给予蒙古的援助似乎已经淡忘了,对苏俄红军
为蒙古的自由解放而流的血已经记不起来了,这使贝加罗夫将军大为恼火。心里骂
道:“这个忘恩负义的东西!”第一天的会议开始后,就在会场内产生了骚动,两
种不同路线的思想展开了激烈的辩论。一些人反对丹尚的讲话,认为这是向帝国主
义暗送秋波;一些人则支持丹尚的讲话,认为这是蒙古振兴的必由之路。

    这样,就在蒙古人民革命党的第三次代表大会上,两种意见展开了激烈的争论,
最后导致彻底的决裂。

                            2、内斗仍在继续
    由于乔巴山感到丹尚的讲话与他的政治观点大相径庭,于是决定召开紧急会议,
由人民政府和党中央的重要代表参加。在会议上,苏俄驻蒙古大使贝加罗夫将军也
以特邀代表的身份参加了会议,并在会上作了发言。

    贝加罗夫说,“今天的党代会、我作为苏俄的代表,是来旁听的,本来不想发
表意见,但是,听着会上某些同志的讲话,实在让我无法再忍受了。蒙古是我们苏
俄的邻邦,而且是在列宁的思想指导下建立起了人民党,人民政府,现在又建成了
蒙古人民共和国。在这条革命的道路上,苏俄一向都是以蒙古人民最可靠的朋友的
身份出现的,可是,现在却有人提出要同中国、日本、美国,甚至西欧各国建立友
好关系,这是什么意思呢?是不是对我们苏俄表示不信任呢?我作为为蒙古人民解
放而吃过苦流过血的老战士,深感痛心啊!”

    他的话让大家都感到震惊,尤其是丹尚,当他听到贝加罗夫的这种质问的口气
时,感到很有必要对自己的观点再作一番解释。于是他转过脸,对贝加罗夫说:

    “贝加罗夫同志,你作为我们的朋友,我们是表示热烈欢迎的。对苏俄朋友在
过去的几年中,从物质上、军事上和精神上给予蒙古人民的支持,我们是永远不会
忘记的。这一点请你放心,我们是有恩必报的。只是目前蒙古的形势实在不容我们
过于乐观。我们只能面对蒙古的具体情况去实行合乎时宜的政策。所以,我们不能
一切都向你们俄国看齐,更不能受你们政府的控制。我们不能一切都听从你们政府
的调度,我们应按照本国的法律去做我们自己的事情。至于同中国、日本、美国以
及西欧建立外交关系,这是我们的内政,应由我们自己来决定,所以,请贝加罗夫
同志不要误解我的意思。”

    丹尚的话句句在理,使贝加罗夫哑口无言。坐在丹尚旁边的乔巴山却一下子站
起来对丹尚说:“丹尚同志,我们的人民党党纲中并没有提到说与资产阶级政府建
交的事啊,只是反复强调了同苏俄政府和苏俄红军建立亲密的友谊。你一心想把蒙
古拉到帝国主义的阵营中去,一心想包庇国内的封建主阶级,究竟你用心何在?”

    这一问,反而把丹尚给问呆了;他没想到乔巴山居然会怀疑他与帝国主义相勾
结。他感到十分气愤,据理力争地说道:

    “我的居心是让蒙古民族重新走向繁荣和富强,每一个蒙古人及其家庭都能过
上舒适的生活。”

    “不,丹尚同志,我不会相信你的这一套漂亮言词的。在你上午的讲话中,你
口口声声强调的是蒙古的自由和富强,可是,你有没有从人民党的利益出发去考虑
过问题呢?”

    “乔巴山同志,这话是什么意思?”丹尚反问道,心里一阵不舒服。

    “什么意思,我告诉你。还有我们党内的一些在阶级立场和思想方法上有问题
的人,请你们记住,蒙古人民党是在列宁的指导思想和原则的基础上建立起来的,
她的使命是推翻外国侵略者在蒙方的势力,推翻国内封建主阶级,解放劳苦的阿拉
特人民,并为阿拉特人民的利益而战斗到底。我请问,你们有谁还记得苏黑巴托尔
元帅临终前的遗言?”

    一位年老的官员说道;“苏黑巴托尔临终时嘱咐我们:要神圣地保持人民已争
得的自由,必须永远使党的政策和政府的措施服从于劳动阿拉特群众的利益,使阿
拉特摆脱内外敌人的枷锁,巩固他们的自由。”

    “说得好!他要我们一切都必须服从于阿拉特的利益,”乔巴山说:“在苏黑
巴扎尔同志的墓碑上刻着什么话,谁还记得吗?”

    另一位比较年轻的官员回答说:“苏黑巴托尔同志的墓碑上刻着他的遗言:
“注意!别让我们争得的自由再落到外国侵略者和国内封建主的手里。为了不失去
这个自由,我们必须深入革命,对敌人进行无情的斗争!”

    “答得对!他要我们为了不失去争得的自由,必须同敌人进行更加艰苦的斗争。
我们的革命路线是列宁的路线,他要求我们在国内要实行彻底的阿拉特革命,先建
立君主立宪的民主国家,等时机成熟后,再跨越资本主义社会阶段,而直接建成社
会主义制度,这就是非资本主义的发展方向。”

    丹尚听到这儿,已经忍示可忍了,他狠劲地拍了一下桌子说。“乔巴山同志,
你在过去的革命中是深受人民尊敬的。因为你的思想与蒙古人民十分接近,所以,
也得到了他们的爱戴。但是,这并不等于说,人们会把你的错误见解也当作真理来
接受。请你注意:刚才你向我提出的几点意见都有值得重新考虑的必要,你说人民
党是在列宁的革命思想指导下建立起来的,目的是为了推翻当时的沙俄白匪和中国
军队,推翻反动的封建主阶级,这是对的。但是,我们决不能因此就忘记联合一切
国内的可以团结起来的力量,联合世界上一切平等待我们的国家。应该把民族的振
兴作为我们党奋斗的目标。

    “在自立自强方面,我们摆脱了沙俄的欺辱,打退了中国军阀军队的入侵,恩
琴白匪的独裁,可是现在,上十万的苏俄红军驻扎在蒙古境内,难道不同样会加重
蒙古人民的负担吗?作为独立自主的蒙古,在独立之初需要苏俄的支持,但在独立
以后,为什么还要让这么多的军队留下来,这难道不正说明了我们在政治上的软弱
吗!”

    “至于苏黑巴托尔同志的遗言,我想提醒一句,苏黑巴托尔的话,就一定是真
理吗?我们为什么要用一个死人的思想来捆绑住活人的灵魂呢?我们为什么不面对
现实,去实实在在地处理实际问题呢?”

    丹尚的话使乔巴山瞠目结舌。他厉声说道,“丹尚同志,你作为蒙古人民政府
部长会议副主席,同时又是我军事部总司令,怎么可以这样地说苏黑巴托尔同志呢?
对你这种肆无忌弹地攻击革命,攻击革命领袖的行为,人民党是绝对不能容忍的!”

    在坐的到会代表,面对丹尚和乔巴山这种针锋相对的争论,都不知道该如何处
理,因为这两个人现在在党内都有很高的威望。

    正在这时,代表大会上的一位年轻的代表巴伐桑站了起来,向乔巴山说:“我
认为,丹尚同志的某些建议是值得我们借鉴的。例如:对内政策方面,对封建主的
确应该放宽政策,不应该打落水狗。他们手中的财产除了用非法手段获得的以外,
大都是经过几代人的积累才建立起来的,我们借用革命的力量剥夺他们的财产,是
对他们的一种侵略和过激行为。”

    乔巴山听见这位代表为丹尚帮腔,十分气恼地转过脸,对巴伐桑说:“是吗?
你说不打落水狗,落水狗可是会跳到地上来咬你的。历来的封建主的财产都是阿拉
特的劳动果实,剥夺他们的财产和特权,是我们革命的职责。你要当心自己的头脑,
别被某些人的妖言迷惑了!”

    大家都楞着不说话,乔巴山终于宣布体会,下午继续召开全体党员代表会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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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3-21 16:44:15 | 显示全部楼层
3、被苏联红军逮捕后处决的“蒙古人民军总司令”

    这次会议散了以后,大家心里都感到闷闷不乐,忧心忡忡的,不知道将会发生
什么事情。天慢慢地阴沉下来,不久就下起了细雨。大家的心请更加沉重了。

    丹尚回到休息的住地,心中象浪涛翻滚一样不能干静,他感到大祸要临头了。
今天上午,从与乔巴山之间发生的那场口角中,可以后出,乔巴山是不会轻易向他
屈服的,而如果他丹尚失败了,那只能是死无葬身之地。

    丹尚一边想着乔巴山那张难看的脸,一边考虑自己的处境和对策。这时,他忽
然想起鲍陀来了。鲍陀由于把蒙古民族的利益看作是高于一切的东西,因而与苏黑
巴托尔发生了争执,结果主动提出辞职,却被苏黑巴托尔的秘密警察抓获,执行了
枪决。后来苏黑巴托尔本人也被谋杀了。难道说乔巴山会用苏黑巴托尔对付鲍陀的
办法来对付我吗?

    他对自己说:“在这个关健时刻,不能有半点犹豫,如果乔巴山对我下毒手,
我该怎么办呢?只能先下手为强,对,我先把自己的卫戍部队拉到会场周围,如果
他们敢动手,我就朝他开枪,逮捕他们这些苏俄的走狗,还有贝加罗夫。”

    经过精心的布置,他的卫戍部队偷偷地把会场包围了起来。

    下午,会议照常进行。会议的主题是乔巴山讲人民革命党的改组计划。但乔巴
山却把矛头指向了丹尚。

    他非常尖锐地攻击丹尚的政治阴谋和野心,要全党都要起来反对丹尚。他列举
了丹尚的几大罪状:

    “丹尚是潜藏在人民革命党内部的帝俄间谍。在1921年革命以前,他是博克多
格根自治蒙古政府的小官吏,后来受帝俄收买,成了蒙古人民的内奸!帝俄被十月
革命推翻以后,这个老奸巨滑的间谍又投靠了自己的新主子——日本帝国主义者,
他奉日本军阀政府的指使,于1921年潜入了苏黑巴托尔的革命团体,骗取了党的信
任,窃取了重要的职位,成了人民革命党和人民政府中最危险的敌人。

    他为了达到个人发财的罪恶目的,利用蒙古中央人民合作社,成为许多中国商
行和企业的股东,与中国的资产阶级建立了很深的联系。他利用自己作为部长会议
副主席的地位,命令齐齐尔哩克省公署向该省人民索讨他们在革命前欠一个中国商
号的旧债,这些债务是被革命法令所废止了的,而丹尚却还要人民去为资产阶级还
清债务,在此之前,据蒙古人民政府内务部调查,丹尚曾秘密同中国军阀头子联络,
力图作为内应,为中国军队入侵外蒙准备条件,以实现他早已梦想的外蒙中国化的
所谓“中国梦”。

    丹尚听着乔巴出所列举的这一系列罪状,实在听不下去了,他从主席手里拿下
话筒,向坐在台下的几百名党员代表说:“各位蒙古弟兄们,你们刚才听到的一切,
我向大家证明全是真的,我丹尚全部接受。但有一件事情是显而易见的,那就是,
我从来没有想到要伤害任何一位蒙古的弟兄。我只想让他们变得更加公正,合理、
自由!。

    乔巴山站起来,命令会场中的军队把丹尚捆起来,丹尚顺手掏出手枪对天放了
一枪,把人们都吓坏了,会场顿时大乱。

    听到会场里传出的枪声,站在门外的一连士兵立刻冲开会场,封锁了所有的出
口,但他们都是来捆绑丹尚的。

    丹尚一看,冲进来的不是他手下的蒙古人民军,而是贝加罗夫带领的苏俄红军,
心里一下子全明白了。他狠狠地跺了一下脚,束手就擒。嘴里大声骂着乔巴山:
“乔巴山,你这个俄罗斯的走狗,杀人不眨眼的魔王,蒙古人民总有一天要跟你们
算帐的,蒙古自由万岁!”

    丹尚的卫兵没能冲进会场来,原来,当上午的会议结束时,乔巴山顶料到丹尚
可能会用武力包围会场,他十分担心自己的处境,于是到苏联红军驻蒙部队司令贝
加罗夫那儿寻求帮助。贝加罗夫十分高兴。他对乔巴山说:

    “乔巴山同志,你是我们苏俄的好盟友,丹尚是我们的敌人。要知道,他手里
掌握着蒙古人民军的大权,我们一定要防备他。”

    乔巴山说:“下午如果丹尚带兵冲进会场,那我们怎么办?”

    贝加罗夫笑着回答:“没关系,那我们就把丹尚和他的军队一起搞掉!”

    乔巴山用感激的目光希着贝加罗夫,并紧紧握住他的手说道:“贝加罗夫同志,
我代表蒙古人民再次感谢你的帮助!”

    下午开会的时候,乔巴山和贝加罗夫照常参加。

    那时,丹尚的军队已经埋伏在离会场不远处的一座小楼里,而贝加罗夫则乘会
议正在进行之机悄悄离开会场,把苏俄红军整整齐齐地拉了出来,包围了会场,同
时也包围了会行周围的房子。而丹尚军队中的一位士兵不小心暴露了自己,被苏俄
士兵发现,立即,苏俄士兵包围了那座小楼,逮捕了所有埋伏在那里的士兵。

    所以,当丹尚的枪声响起的时候,正是苏俄红军面不是丹尚自己的军队,冲进
了会场,并很快控制了整个会场。

    逮捕了丹尚以后,会议继续进行。会议最后通过了乔巴山起草的关于蒙古实行
非资本主义的宣言,大体内容如下:

    “在蒙古人民共和国成立以后,通过革命由农奴制阶级地位解放出来的阿拉特
经济,本身包含着两个发展趋势:向社会主义发展的趋势和向资本主义发展的趋势。
向资本主义社会发展的社会基础是从阿拉特中分化出富牧阶级来。得到帝国主义者
和某些封建主支持的资产阶级分子企图把蒙古转向资本主义的发展道路,对蒙古走
上非资本主义的发展道路,这种想法的代表,就是丹尚。他想让蒙古的经济永远依
赖于世界资本主义市场。

    向社会主义社会发展的社会基础是广大的贫苦的阿拉特牧民阶级。他们在蒙古
人民革命党和人民政府的领导下,剥夺了剥削阶级的特权和财产,实行以公有制为
基础的合作社制度,把蒙古引向非资本主义的发展道路,通过避免发展资本主义,
从而实现向社会主义的顺利过渡。这是我们人民革命党通过对蒙古的形势的分析、
制定出来的总路线。这条总路线能够顺利发展的主要条件就是苏俄朋友给予我们的
大力支持!

    同时,大家也应该注意,在实际的革命过程中,不能操之过急。有人说,我们
应该立即过渡到苏维埃制度去,这是不现实的,也是不可能的。我们一定要在防范
丹尚的右倾思想的同时,警惕“左”倾分子的捣乱。

    会议接着组成了一个特别委员会,对丹尚进行了短期审讯,然后,就把丹尚和
巴伐桑推出库伦城外,执行了枪决。

    阴风凄凄,天气阴暗,见不到阳光,丹尚和巴伐桑的尸首躺在库伦城外的荒野
上。雨仍在下个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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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3-21 16:44:47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四节 1924年“宪法”

                          l、大呼拉尔万岁!

    1924年11月8日,“蒙古人民共和国”第一届大人民呼拉尔在库伦开幕。出席这
次大人民呼拉尔的有四省,科布多区、库伦市、沙双管理机构和居住在“蒙人民共
和国”境内的少数民族代表。到会的共77人中,71人是下层阿拉特牧民,其中有部
分是蒙古人民革命党党员或共青团员。

    大呼拉尔听取了“蒙古人民政府”的工作报告和地方政权机关的报告,并批准
了1921年11月5日同苏维埃俄国建立友好关系的条约,同时责成“人民政府”不断地
加强“蒙古人民共和国”和苏联之间的兄弟般的友谊,把它作为蒙古独立和自由民
主地发展的主要保障。也就是说,“蒙古人民共和国”的建立和发展,都应以苏联
作为不可动摇的靠山,亲苏的外交政策是不可更改的国策。所以,苏联红军从此驻
扎在库伦和蒙古其它地区,就成了顺理成章的事情了。

    在国家建设方面,大呼拉尔责成“人民政府”在中央和地方政权机关以及司法
制度进一步地进行民主化,广泛地吸收阿拉特代表参加政权机关,把政权牢牢地掌
握在贫牧民和中牧民手中,而不要让原来的封建主和富牧阶级参加。这也是大呼拉
尔的使命。

    在军事力量方面,要加强武装力量的建设,并使全体劳动者都能受到军事训练。

    在经济政策方面,大呼拉尔责成人民政府加强国营企业和合作社化的商业,发
展国营和合作社工业,邮电通讯,提高国民经济的发展水平,实行货币改革,对牧
民中的贫牧户给予经常性的帮助,真正做到人人都有衣食温饱。没收原来封建主的
财产,收归国家所有,使国家按照国民经济的总体规划,按比例协调地进行。如果
有必要的话,可以请求苏联政府的有条件援助。

    在人民教育方面,大呼拉尔表示,要“人民政府”不断地扩大学校的数量,并
提高学校的教学水平,使更多的蒙古阿拉特子弟都能进学校读书。发展专科学校,
培养专业技术人才,以此来准备国民经济务部门所需要的干部。并且能使悠久的蒙
古民族文化能在新的历史时期获得新的发展,使蒙古人民早日脱离愚昧、落后的状
态,进入到文明,发达的状态。

    所有这些措施都是建立在对封建主的剥夺的基础上而进行的,它使广大的阿拉
特牧民们的社会地位和生活获得了极大的提高,使他们的政治地位、经济收入和福
利待遇都有了明显的改善,这也是革命政府为蒙古人民做的一点贡献吧,它使“人
民政府”在阿拉特牧民心中有了更高的地位。

    大呼拉尔会议的召开,在形式上给了蒙古人民一次享受政治权力的机会。所以,
他们都认为达到了革命的理想目标。有人高呼口号:“大呼拉尔万岁!”

                       2、我们也搞个“人权宣言”

    大人民呼拉尔经过近二十天的讨论,终于在1924年11月26日通过了蒙古历史上
第一部“宪法,因而,使第一届大呼拉尔成为蒙古的“人民制宪”会议。

    “宪法”的序言部分《蒙古人民权利宣言》中的内容,基本上概括了“宪法”
的核心:

    一、蒙古是独立的人民共和国,一切政权属于真正的人民。人民通过大人民呼
拉尔及其选出的政府来实行其最高权利。
    二、蒙古人民共和国的基本任务是铲除封建神权制度的残余,巩固以国家管理
完全民主化为基础的新的共和制度。
    所有靠自己劳动为生的年满18周岁的共和国男女公民和人民革命军战士,都享
有在呼拉尔(包括大呼拉尔,小呼拉尔和地方呼拉尔)的选举和被选举的权利。
    全国土地、森林、水力等皆为全民的财产,在此方面不允许出现私有的状况。
    国家拥有经济政策的领导权,不允许私人对外进行贸易。
    为了保证人民共和国不受内外敌人的侵略,“人民政府”可以使用一切办法来
巩固蒙古人民革命军并普及全体劳动者的军事训练。
    全国实行政教分离,宣布信仰是每个公民私人的事情,人民政府不加干涉。
    一切居住在蒙古本国内的部族,男女一律平等,国家保证言论、出版、结社、
集会和游行示威的自由。“人民政府”保护人民的这些自由。

    在“宪法”的条文里还按照全世界劳动者团结的原则,在宪法里规定:

    “鉴于全世界劳动人民力求把资本主义根本消灭并达到社会主义(共产主义),
我人民共和国劳动人民应该实行符合全世界被压迫的弱小民族和革命人民群众的利
益和基本任务的外交政策。”

    通过“宪法”的制定,“蒙古人民共和国”以立法的形式把蒙古人民革命的成
果巩固了下来。它的内容是模仿《苏联宪法》来制定的,它的原则和基本精神都完
全遵循了苏维埃的模式。

    大呼拉尔第一次会议的77个代表,基本上都是受教育不多的阿拉特牧民,他们
对于“宪法”上的各种漂亮的口号,什么主权归于人民啦,政教分开啦,出版,结
社自由啦等等内容都是云里来雾里去的,所以,蒙古的“宪法”对于广大的蒙古人
民来说,只是一外华而不实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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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3-21 16:45:04 | 显示全部楼层
三、华而不实的梦幻

    蒙古人民在中世纪的等级专制制度生活了几千年,想让他们一夜之间都都成长
为成熟的具有共产主义思想的马克思主义者是不太现实的,也出现了一些不太和谐
的现象。

    在大呼拉尔期间,乔巴山,布麻曾德,彭楚克,还有贝加罗夫等一些人,与参
加大呼拉尔的阿拉特们接触,商量国家的未来。

    “老兄,你是从乌里雅苏台来的吧?”乔巴山问一个年纪有四十岁左右,但眼
睛十分明亮的人,想从他那儿了解西部蒙古的情况。

    “是的,我从西部的乌里雅苏台来。”那位中年人回答道。

    “这几年,你们那儿变化如何,你对我们的宪法有什么意见没有?”乔巴山问。

    “这几年,我们那儿的变化太大了。过去那些有钱有势的老爷们,现在死的死,
逃的逃,留下来的都象缩头乌龟一样,不敢出门。他们的日子活得真惨啦。你们这
些当领导的,也该给他们想想啊,不能把人家一棍子打死。我们人民革命竟是要让
每一个蒙古人都能过得上好日子,而不是为了专整治人家有钱有势的人。请领导好
好想想。至于这个宪法么,说真的,我没有读几天书,对这些问题都弄不太懂,所
以,只要是你们领导说同意了的,我们举手赞成就是了。”中年人回答。

    乔巴山低着头,想了一想,默不作声。大概这位中年人的话勾起了他对丹尚的
愤恨和怜悯。可怜的丹尚,这儿还有你一位同志呢!

    乔巴山走到布麻曾德面前,问他:“你对我们的宪法有何感想?”

    “乔巴山同志,我坚决同意你所起草的宪法。我们应该象苏维埃那样,建成一
个无阶级、无剥削,无压迫的社会。所以,对我们的宪法持赞成票。”布麻曾德显
然是一个彻底的革命者,也是苏黑巴托尔的信徒。

    乔巴山转身问旁边的彭楚克:“彭楚克将军,你对我们的宪法看法如何?”

    彭楚克自从上次受到乔巴山的冷淡以后,心中仍然有余悸。此时,也被迫说了
违心的话:“不错,我们的宪法是世界上第一流的宪法,这表明我们蒙古人民的觉
悟也在迅速提高,文明程度在不断加深。这也是我们人民革命党的骄傲。”

    乔巴山听后,心里充满欢喜。他终于在蒙古实现了自己在很早以前就想实现的
梦幻。在他的身边,再听不到博克多格根的牢骚,也听不见鲍陀的叫喊,也听不见
丹尚对他的谩骂。苏黑巴托尔死了,现在,彭楚克服从了,布麻曾德仍然是坚定不
移的革命者。今后的道路将是越走越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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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3-21 16:46:28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五节  苏俄言不由衷,外蒙主权属于中国

                        l、以强凌弱,以大欺小


    从历史上讲,自从近代中国遭受外国列强的侵略,在北方面临的最大威胁就是
俄罗所。从康乾盛世开始,俄罗斯强盗就从西伯利亚到我国的新疆和东北地区进行
抢掠。

    鸦片战争以后,他们强迫清朝政府割地赔款,侵占了东北和西北地区的大片领
土。中日甲午战争以后,沙皇俄国又将贪婪的黑手伸向了北方的外蒙古。

    清帝退位以后的1912年,沙俄政府竭力扶植外蒙古的博克多格根集团为傀儡,
力图把外蒙古从中国的版图上独立出去,沙俄政府的这一举动,遭到了中国政府和
全国人民的一致反对。中国与俄国鉴定了“中俄声明”,宣称蒙古的中国领土神圣
不可分割的一部分,任何人都不能把它从中国割裂出去。但是,外蒙古的政治,经
济和外交大权实际上都落到了沙皇俄国的手中。”

    1919年,博克多格根为了防范俄国十月革命的火陷烧到外蒙古,曾经提出取消
自治,于是外蒙古再次回到中国的怀抱;但是,过了不久,白俄匪军首领恩琴率领
他的“亚洲骑兵团”,以解放蒙古为口号,赶走了驻扎在库伦城的中国军队,恢复
了外蒙古的“自治”。

    1921年,苏俄红军直接开进了中国的外蒙古,扶植起了苏黑巴托尔和乔巴山为
首的“蒙古人民政府”,他们无视外蒙古主权属于中国这一事实,一心想把外蒙古
从中国独立出去,尤其是俄国苏维埃政府也支持外蒙古搞独立,这就使中国政府感
到难以容忍。

    当外蒙古成立“人民政府”宣布成为“君主立宪国家”,“看成”是拥有独立
主权的“国家”。中国北京政府立即向苏俄驻华大使馆提出严正抗议:“外蒙古历
来都是中国的神圣领土,苏概红军未经中国政府许可,擅自进占中国领土,是对中
国主权的粗暴干涉。外蒙古的事务,纯属中国内政,不允许任何国家以任何理由来
加以干涉。因此,中国政府拒绝承认在他自己领土上建立的任何傀儡政权!”

    这份严正的抗议书让苏俄的扩张主义者看到,中国广大的人们对外蒙古的所谓
“独立”是坚决反对的,那种把外蒙古从中国分离出去的做法对于中国人民来说是
绝对不能接受的。为了避免中苏关系的进一步恶化,避免两国的直接对抗,为苏维
埃俄国争取一个好的国际环境,苏俄政府只好在1921年同外蒙签定《蒙俄协定》,
协定规定了“蒙古人民政府”同苏俄人民政府之间的友好关系,但苏俄始终不敢公
开提出蒙古独立的事情,所以,只能以非法的形式驻兵中国外蒙古,并给予外蒙古
以经济、政治和军事上的援助。不过苏俄的援助绝不象他们自己吹虚的那样高尚,
外蒙古为此是付出了巨大代价的,外蒙古的各种自然资源,马匹、牛奶等物资都源
源不断地流进了苏俄境内。苏俄在外蒙古的驻军,使得他在远东地区拥有了一个更
具有威慑力量的军事基地。

    当时,北京政府的曹锟、吴佩孚想用武力消灭这个背叛中国的政权,但由于当
时直奉两系正在展开激战,吴佩孚无力北伐,所以只好忍气吞声用外交的和平手段
向苏俄施加威胁,拒不承认外蒙古独立。当时,在东北沈阳的奉系军阀张作霖也想
一举拿下库伦,免得夜长梦多,但由于他的内应鲍陀被杀,加上直奉战争打得正紧,
所以都没能够顾得上外蒙古的事务,只是在舆论上给苏俄施加压力。

    苏俄政府因为未经中国政府的许可,单方面出兵中国外蒙古,严重违反了国际
公约和法则。他们利用中国军阀正在大规模内战的有利时机,肆无忌弹地干涉中国
内政,在中国政府的不断抗议之中仍然不断地向外蒙古派兵,推行苏维埃制度,造
成外蒙古事实上的独立,这种大国沙文主义是应该受到谴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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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3-21 16:47:13 | 显示全部楼层
  2、中苏开始谈判,苏俄大使戏弄中国总理

    1923—1924年与苏俄的谈判。旨在恢复中国与苏俄间的外交关系。当时苏俄方
面的代表是加拉罕先生,他以特使身份来到中国,在此以前,苏俄曾派越飞先生出
使远东。

    越飞先生在中国的主要目的是想同中国制定一个他称之为两国合作的计划。虽
然他在中国停留了相当长的时间,但未能达到莫斯科的预定目的。

    加拉罕先生就是来接替他的职务的。1919年和1920年,加拉罕先生曾以苏俄外
交部副部长的身份两次向中国发表声明,宣布了一项非常开明的对华政策,并宣布
废除沙俄帝国同中国缔结的一切不平等条约,所以他的名字在中国并不陌生。早在
他到达中国之前,他就曾企图与满州的张作霖大帅达成一项解决办法,其目的显然
是为了恢复俄国对中东铁路的既得利益。苏俄当时对满州以及西伯利亚和朝鲜境内
白俄的活动感到不安。中东铁路局总经理就是一名白俄分子。这个白俄总经理能力
很强,在中国住了多年,对中国的国事民情都很了解,但苏俄不信任他,所以加拉
罕要与张作霖大帅达成协议的目的之一就是想用一个莫斯科指定的人来接替这个白
俄总经理的职位。但加拉罕失败了。之后,他便动身前往北京。当时,以作为中国
知识分子和激进分子的中心而著称的北京大学的教职员和学生们,多次为加拉罕先
生举行欢迎会和宴会。

    加拉罕通知中国外交部,他作为特命全权代表到中国来的目的是想通过谈判,
就所谓指导两国关系的总原则与中国达成一项协议。实际上,他同时还提出了一个
先决条件,即中国先同意与苏俄恢复正式外交关系。才能开始谈判。而此时,中国
对俄国人在外蒙的活动已经非常恼火。俄国人采取了一系列严重损害中国利益的措
施,致使外蒙这块领土实际上从中华民国分离出去。存在着破坏或取消中国在外蒙
的利益和中国在外蒙的地位的企图。这些事件不仅在中国政府内,而且在中国国民
中引起了强烈的不满。

    因此,中国之所以不愿意与加拉罕先生谈判有两个原因:一是中国在外蒙问题
上有自己的条件;二是加拉罕先生提出了中国先同意恢复外交关系的先决条件。这
两个条件妨碍了谈判的举行。

    本来,只要苏俄发表一个正式声明,承认中国在外蒙的主权,放弃在外蒙所采
取有损中华民国地位的措施,那么在外蒙问题上的僵局就可以打破。但苏俄对此颇
为犹豫。数月之后,莫斯科企图把俄国人在外蒙古的活动说成是由谢苗诺夫将军领
导下的白俄分子干的。

    以北京大学学生为主的强有力的中国舆论界对于谈判的迟迟不能开始大加指责,
非常不满。北京大学是中国知识界的重要堡垒。当时蔡元培是校长,而且也是公认
的所谓“自由主义运动”的领袖。直至大选完毕,曹锟就任总统职位,并且组成了
在他领导下的第一届内阁之后,政府才得以着手准备举行谈判。

    谈判的第一步是指派王正廷为中国政府的全权代表与苏俄的全权代表进行谈判。
1923年3月4日,黄邦将军任外交总长时,王正廷被任命为中苏谈判代表代表团团长。
根据外交部的决定,此项任命是由王正廷本人通知加拉罕先生。两位全权代表之间
通过书信往来,并不通过外交部。这样,王正廷有权进行谈判,拟定一个协议草案,
但无论他与谈判对方达成什么样的协议,都须以政府同意为准。

    谈判如期开始。王正廷的助手中有一部分是从外交部选派的,其中包括外交部
外政司第一科长赵权等人。谈判进行了相当长的时间。

    直到3月,王正廷和加拉罕才在加拉罕的下榻处,原俄国大使馆草草签署了一个
协议草案。

    那天的谈判在天黑以前就开始了,由苏方设晚宴招待王正廷,饭后继续进行谈
判,直至次日黎明前两位代表在协议草案上签字方宣告结束。

    签字程序刚一结束,苏方就拿出了香槟酒,加拉罕先生为两国友好关系的恢复
祝酒干杯。并将酒杯伸向王正廷,称之为“未来的中国总理”。明眼人一看就明白,
这种言语有失外交官的身份的,有干涉中国内政之嫌。

    当时的外交总长顾维钧,得知协议草案已经签署后,立即给王正廷打电话,认
为王没有向他汇报就在协议草案上签字,是失职行为。王正廷听罢此言,只好解释
说,协议草案尚未正式签署。于是,顾维钧想看一看草案全文。

    一、二天后,那个被称为指导两国关系的总原则的协议草案送到了顾维钧的手
中,当他仔细审阅那个草案时,不禁大失所望,极不满意。于是顾维钧认为其中的
一些条款必须加以修改。他起草了一个报告,把其中最重要的问题归纳为二条:

    第一条是有关涉及外蒙的一些问题。协议规定废除沙俄同中国签署的以及同其
他列强签署的有关中国的一切条约。但苏俄同所谓的“独立外蒙”签署的条约和协
议却没有提到。既然特别指明是沙皇政府所签定的条约,这就是默认了苏俄与外蒙
的条约。顾维钧认为,中国政府绝对不能轻易作出这一重要的让步。

    第二条是苏俄从外蒙撤军问题。苏俄正是依靠这些军队来维持他们所谓的外蒙
“独立”的。虽然双方代表对撤军问题曾进行了讨论,但协议草案中的有关条款却
规定,一旦中国同意撤军是有条件的,从而使自己处于完全听任苏俄摆布的境地,
而苏俄则可以认为中国提出的条件根本无法接受而长期屯兵外蒙。此外,这一特殊
条款的含意也今人十分不快,似乎苏俄在那里驻军是合法的,而且有权在撤军之前
提出种种条件。

    顾维钧认为这种修改是必须进行的,因此他起草了一个报告,连同王正廷与加
拉罕签署的协议全文一起呈交内阁。

    或许有人会问,王正廷如此匆促地与苏俄特使达成协议,他个人动机究竟何在?
这个协议在内阁又能否通过呢,还是让历史来告诉你吧!

                    3、内阁否决王正延——加拉罕协议

    顾维钧的报告呈交内阁之后,内阁成员们都对此事极为愤慨。原因有二:第一,
王正廷实际上没有注意到他是在代表一个政府谈判,从而表现出对政府的轻蔑态度;
第二,他们也极力反对有关外蒙的二项条款。

    不过,财政总长王克敏更加反对的是与处理庚子赔款有关的条款。庚子赔款是
苏俄政府于1919年宣布废除的不平等条约的一项内容。沙俄在庚子赔款中占有很可
观的份额,虽然苏俄在协议草案中再次声明废除这一条约,但该条款又同时规定,
扣除以庚子赔款为担保的各项义务所需之后,所剩余的款项要由苏俄确定其用途。
王克敏先生坚决反对这笔余款的支配完全交给苏俄,因此,他建议立即解除王正廷
的职务,并成立一个调查委员会来调查他的一切活动。

    顾维钧外长的态度比较缓和。他认为王正廷确实犯了严重的错误。但这一事件
的处理方式必须无损于中国的国际声誉。

    令人感到奇怪的是,孙宝琦总理并没有为王正廷辩解。在内阁会议期间,报据
孙宝琦的要求,王克敏提出的“免职查办”一辞未被列入政府颁布的命令之中。命
令只是简单地说,政府代表与加拉罕先生所进行的谈判将转由外交部继续进行。

    命令发表之后,加拉罕肯定是大吃一惊。他立即致函外交部,要求中国政府在
四十八小时之内宣布接受这一协议。理由是这一协议是由具有全权的中国政府代表
正式签署的。他还威胁说,如果中国不在所限时间内给予圆满答复,中国政府必须
承担由此而产生的一切后果。

    顾维钧外长在复函中认为,王正廷签署协议草案的行为,超出了他的职权范围。
证书上明确规定,他所达成的任何谈判结果,都必须呈报政府,并应经政府批准。

    虽然王正廷签署的协议草案没有得到孙中山和南方政府的明确支持,但在各省
的高级将领中的确得到了支持。除此之外,苏俄使用的宣传机构在王正廷的政治盟
友们的协作下,也开始产生了一定的宣传影响。北京大学派了一个代表团来到外交
部要求与外长面谈。代表团的团长是李大钊。他的主要观点是王正廷与加拉罕先生
所达成的协议草案是中国外交史上最好的协议。他想了解政府予以否决而不批准的
原因所在。

    于是,顾维钧外长便向他们解释了协议草案中的各点,并着重指出,外蒙问题
是中国对该地区的主权和中国领土完整问题,不容随意侵犯。在谈判中,王正廷无
权将过去俄国与中国或任何其他方面所签署的有关外蒙的条约排除在外面不置于废
除不平等条约之列,从而默认外蒙不再是中国领土的一部分。

    但李大钊教授的回答使顾外长极为震惊,他说即使把外蒙置于苏俄的支配和统
治下,那里的人民也有可能生活得更好。

    顾维钧对他说:“作为个人,你当然可以发表或坚持个人的见解,但是我,作
为中华民国的外长,有责任设法维护中国领土和主权的完整,使之免遭任何外国势
力的侵犯。”

    由于李大钊与顾外长的见解完全相反,于是顾维钧说了句“请原谅”,便起身
告退了。

    顾维钧还收到了一份由北京政府所管辖的各个省份的高级将领和督军们拍来的
电报,认为协议草案是表明中国能够使人承认它是与一个外国处于平等地位的国家
的第一个协议。

    现在顾维钧外交总长所能采取的,而且也的确采取了的唯一措施就是将此问题
呈报曹锟总统。尽管总统本人对外交和对外政策问题不甚熟悉,他自已也曾多次对
此公开承认,但他完全理解内阁对协议草案所持立场,并且表示百分之百地赞同内
阁和外交部的观点。他对拍来电报赞同协议草案的吴佩孚将军非常生气,他认为吴
干涉了与他无关的政治事务。为此,他将派自己的私人代表马上去见吴将军,让他
住口。

    通电指责外交部,拥护协议草案等等,显然都是在苏俄使团、王正廷的煽动下
干的。他们的行动肯定出于某种更加重大的政治目的,即推翻北京政府,夺取政权。
然而,外交部和内阁对此问题所持的态度却完全出于对维护中国的威望负责,没有
夹杂任何政治企图。

    最初,加拉罕先生企图用提出强烈抗议,要求在四十八小时之内得到答复的办
法对外交部进行恫吓,但以失败告终。

    由于僵局仍然存在,我外交部的立场又坚定不移,所以在最初的几天里,加拉
罕先生便致力于煽动中国的舆论界对顾维钧外长施加压力,但最终也只好改变战略,
转而采取了和解和谈判的方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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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3-21 16:48:05 | 显示全部楼层
4、中国外交总长家里的“炸弹事件”

    协议修正本签署之前还发生了一次完全出乎意料的事件——炸弹事件。

    这一事件,是拥护加拉罕——王正廷协议者,为了影响顾维钧外长的观点,对
顾施加压力以便让他改变立场的一次事件。

    那是在秘密谈判之前,在顾维钧外长家发生的一次炸弹爆炸事件。大概是由于
炸弹事件仍丝毫未能改变外长的态度,所以加拉罕先生才被迫建议进行谈判。尽管
炸弹事件本身并无任何重大意义,但因为涉及到中苏谈判,所以倒也值得在此一提。

    加拉罕——王正廷协议签署后大约一周到十天左右,顺维钧外长到孙宝琦总理
的官邸参加午宴。回家之后,顾象往常一样,急趋书房,以便查看一下是否有需要
他签署的重要电报或急件。当时,外交部有一个惯例,即每当外长不在部里时,他
们便将收到的或要发出的重要电报及其它急件送到外长家。

    那天,当顾维钧跨进书房。目光落到写字台上的时候,桌子一件样子十分奇怪
的东西立刻引起了他的注意。那东西看来似乎是一根直径大约三英寸,高约数英寸
的生铁棒,外观是一个圆柱体,上面有张红纸条,纸条上写道“敬赠中国外交总长”,
左边的赠者落款为“河南南阳考古研究所”。

    当顾维钧小心翼翼地用双手捧起该物时,觉得份量很重,而且上面还有一个小
小的玻璃管。这使他感到此物极不寻常。因此立即派人将他的管事老崔找来,让他
小心谨慎地把它拿走,扔到铁狮子胡同的顾家花园中的人工小湖里。

    老崔将该物携出后几秒钟,就传来骇人的爆炸声,顾维钧立即意识到爆炸声肯
定是该物发出的,便立即冲出书房,向出事地点赶去,但却被管家拦住。

    “我已听到爆炸声,一定是在大门附近有什么东西爆炸了。”管家着急地说。

    “不对,声音一定来自人工湖的方向”,顾维钧肯定地说。

    当他们走近中国式主体建筑进入外国式的那部分住宅时,发现那里烟雾弥漫,
有两个人躺在地上。一个在外面,一个在厨房里。隔壁的房间里还有一个人。屋里
和桌子上都各有一个洞。

    当警察查看现场时,一位女佣人叙述了事情的经过。她说管事老崔刚才捧那件
东西来到这里之后,便大声呼唤所有的人都来观看这件宝贝。他说此物外边写的是
“白金”肯定值很多钱,不知主人为何却让把它扔掉。由于想看一看里边是否有块
秦朝的印,他将炸弹放在走廊上的一张木桌上,试图用刻刀把它打开,但他刚一打
开,炸弹就爆炸了。

    警察厅长认为这件暴行自然会影响到他的声誉。因为他要对首都的治安以及政
府官员们的安全负责,这件事会显得他无能。于是,他便下令进行调查,并几乎每
天都向顾外长汇报调查进展的情况。

    事隔大约十天之后,警察厅长亲自来向顾外长报告说,线索已经查明。他们对
两名被怀疑与炸弹有关的学生进行了审讯,从他们那里得知,炸弹是在哈德门外一
家玻璃匠店铺中用土法制作的。他们是北京大学的学生。他们供认以上情况,但不
直接承认自己与事件有关,只是供认他们是在一些高级人员的唆使下订购监制这颗
炸弹的。

    他们不愿披露这些人的姓名。警察厅长肯定,这一事件是由一些中国政客策划
的。他还怀疑此人与谈判关系重大,并得到加拉罕先生的鼓励。

    很难断定谁是炸弹事件的幕后策划者,但可以肯定,这—事件与中苏谈判及顾
维钧外长所坚持的立场有关,但炸弹事件并未能使顾维钧改变态度。

                      5、1924年5月31日签署的协议

    炸弹事件之后不久,加拉罕派他的秘书前往外交部,问候顾外长的安全与健康
情况。

    当加拉罕先生听说顾维钧外长因高烧卧病在床时,他到了顾外长家,似乎尽力
做到通情达理,非常急于打破僵局。

    于是,加拉罕的秘书和顾外长的秘书在中国外交都外政司的工作人员的协助下,
进行了一系列的非正式谈判。外交部和苏俄使团有协议中有意见分歧的条款交换了
修正案。其中两点与外蒙有关,即维护中国对外蒙的主权和苏俄从这一领土撤军。

    最后,加拉罕先生对此两点都作了让步,同意所提出的修正意见。双方就需要
修改的各点,曾多次互换照会。显然是为了换回苏俄代表的面子,加拉罕先生提出
了如下方案:协议草案仍保持签署时的原样,通过交换照会进行修改。因此声明中
明确规定,互换的照会是协议草案的一部分,并与协议具有同等的效力。最后剩下
的程序只是选定日期——1924年5月31日——请加拉罕先生到外交都来签署修改过的
协议了。

    这些间接的谈判有个有趣的特点,即都是密秘进行的。实际上,这是加拉罕先
生为修改条款问题而提出的条件。由于考虑到刚刚与王正廷签署协议后自己所处的
境地,加拉罕先生特别希望谈判能秘密进行。

    互换照会的签署仪式于1924年5月31日片外交部正式举行。签字后,加拉罕与顾
维钧握手,从此,中苏两国又恢复了外交关系。

    《中苏协定》包括《解决中俄悬案大纲协定》、《暂行管理中东铁路协定》及
7个声明书。协定规定,外蒙古主权属于中国,苏俄将在第二年初将苏俄红军撤出外
蒙古。

    1924年《中苏协定》的签署,对帝国主义压迫中国的不平等条约体系是一个巨
大的冲击。

    但是,《中苏协定》未能完全解决外蒙古问题。虽然1924年协定承认外蒙古为
中国之一部分,但没有废除承认外蒙古为独立国家,同意苏军驻扎外蒙的《苏蒙条
约》,从而种下了日后接连不断发生冲突的种子。

                        6、冯玉祥大骂“俄国佬”

    1924年,“蒙古人民共和国”制定了自己的“宪法”,声称自己是一个“独立”
的国家。

    1924年10月,直系军阀内部的高级将领冯玉祥在北京发动了政变,逮捕了当时
的中华民国大总统曹锟,重新在北京组建了新内阁,并通电全国,邀请孙中山先生
北上,商量召开国民会议之事。吴佩孚却因在战场上失利,逃回了河南,而张作霖
则长驱直下,进了北京。后来,为了政治上和平解决即内争端的需要,又请出了山
东的段琪瑞出山主政,建立了北京联合政权。

    当冯玉祥发动政变时,苏俄驻华大使曾同冯玉祥会面,向他介绍苏维埃革命的
经验,想借他在中国的地位,使中国向苏俄靠扰。

    “冯将军,你作为出身寒微的高级将领,可以说很了解贫民的生活疾苦。我们
都深知将军有一颗为天下百姓着想的赤子忠心,以深感敬佩,我们苏维埃俄国是为
工农服务的政权,一切为贫苦人民的生活着想。在中国也建立起贫民的政权。”那
位苏俄驻华大使说。

    “多谢贵国的盛情。中国有中国的国情,不能与俄罗斯一概而论。你们革命成
功的某些经验,也许值得我们去借鉴,但要想在我们中国建成俄国那样的政权,恐
怕不大可能。中国有四亿人口,有广大的土地。而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人民大都蒙
昧无知,没有什么政治觉悟。中华民国建立十几年来,各种势力互相争斗,相待不
下,混战了十几年,弄得国破家亡,民不聊生。所以,我实在忍不过去,发动了政
变,要让这些没有良心的军阀们把枪放下,共同协商建国事宜。对了,我还邀请了
南方的孙文,他们在南方发展革命的力量,听说还得到过苏俄的帮助呢!”冯玉祥
客气地笑着说。

    第二天早晨,当冯玉祥从睡梦中醒来时,天已经大亮了。当时正值初夏,天气
非常晴朗。古老的北京城象似刚披上了一层绿装似的,漂亮极了。

    吃过早饭,冯玉祥坐上了一辆黑色的美式轿车里,从住地前往政府办公楼。一
路上,他看到人来人往,车水马龙,心中充满了喜悦。

    他走进自己的办公室,刚坐下不久,那位苏联驻华大使又来了“冯将军,我来
是想找你商量一下关于外蒙古的问题,可以吗?”苏联驻华大使十分谦虚地对冯玉
祥说。

    “当然可以。不知你们政府对外蒙古最近的事态有何看法,听说最近那儿的苏
俄红军增加了许多,而且独立分子的行动十分猖狂。”冯玉祥十分随和地答道。

    原来,这时外蒙古的大汗博克多格根死了。接着,外蒙古的乔巴山又决定成立
“蒙古人民共和国”,公开背叛了中国。中国得知这个情况以后,向外蒙古人民政
府通电表示:“外蒙古主权属于中国,在中国领土上不允许有第二个独立国家政权。
所以,奉劝外蒙古的朋友以国家民族利益为重,取消独立的计划。具体事宜可以和
北京直接协商解决。”

    同时,中国政府还向苏俄通电指出:“苏俄红军1921年单方面侵入中国外蒙地
区,是对中国主权的粗暴干涉和践踏。中国政府曾多次发出严正抗议,但苏俄方面
至今未能作出反映。有鉴于此,中国政府要求苏俄政府在一个月之内,无条件撤兵。
否则,一切后果由苏俄方面承担!”

    苏俄政府接到中国政府这份最后通牒式的电报后,不禁吃了一惊。他们没想到
中国政府的态度怎么会一个子变得如此强硬。不知中国方面究竟想通过什么方法来
解决外蒙的问题。于是,苏俄政府向苏俄驻华大使发出指示,要他争取北京临时内
阁中的冯玉祥将军,争取能让中国承认外蒙的独立。

    苏俄大使见冯玉祥并不拒绝自已的拜见,于是就滔滔不绝地讲了一大通苏联政
府的观点:

    “情况是这样的。外蒙古在明朝的时候,并不是中国版图,只是到了清朝以后
才被并入了中国。清帝退位以后,外蒙古的喇嘛活佛博克多格根请求沙俄帮助他们
实现独立,但由于中国的反对,只实现了自治。后来,俄国爆发十月革命,博克多
格根又主动取消了自治,将主权归属中国。但1921年,蒙古人民的英雄苏黑巴托尔
和乔巴山到莫斯科,请求苏俄政府出兵帮助他们在外蒙古建立了独立的政权,苏联
红军这才应邀出兵外蒙古。现在,他们在全国已经建立了人民政府的苏维埃体制,
并且同苏俄建立亲密友好的关系。不久,他将公布‘蒙古人民共和国’的‘宪法’,
所以,我们请求中国政府也能以蒙古人民的利益为重,承认外蒙古的独立主权。”

    冯玉祥听着听着,不禁火冒二丈虎手猛地一下拍击桌面,站起身来,大吼一声,
“住嘴!”

    然后,他从桌子后面定到苏联大使坐的地方,厉声地责问:“你们这些侵略成
性的俄国佬,在你们眼里,中国是个什么东西?喔,你们想要打,就可以打;要想
怎么欺负,就可以怎么欺负吗?”

    这句话问得苏联大使目瞪口呆,无言以对。

    “我告诉你们这些俄国佬,不要门缝里看人——把人看扁了。我们中华民国是
堂堂正正的世界大国,她的主权是神圣的,是不允许外来的侵略者干涉的。我虽然
是一个当兵的大老粗,但我也多少懂得,我们中国的事情用不着你们外国人来管!”
他停了一下,又接着说:

    “外蒙古的事情,纯属于我们中国的内政,外蒙的主权,居于中国,而不属于
你们苏俄,这是毫无疑问的事实。告诉你们,我们中国人绝对不是好惹的!”

    冯玉祥越说越激动。

    “回去告诉你们的政府,请他们按照通电上的要求,在一个月之内,从外蒙古
撤军。如果拒不听从,那么,就不要怪我们中国人不客气了!”

    他故意把“不客气”三个字说得重重的。

    这位苏联大使被冯玉祥大骂了一通,心里很不是兹昧,灰溜溜地回到了大使馆。

    第二天,这位大使是这样向苏联政府报告的:“中国政府执意不肯承认外蒙自
治,严格要求我方从外蒙撤军。如不服从,可能有军事冲突的危险。”。

    苏俄政府由于受到中国政府的巨大压力,加之国际社会对苏俄的压力,所以它
被迫采取措施,缓和中国与苏俄之间的紧张关系,以避免冲突。但从实质上,苏俄
从未改变想把中国的外蒙古置于他的保护之下的野心,无论他采取和平、还是武力
手段,企图控制外蒙古是它的一贯策略。

    这样,1924年5月中苏签署的协议,只是苏俄政府言不由衷的表示,中国政府表
面上收回了外蒙的主权,但实质上外蒙仍被苏俄所控制。

    正因为这样,中华民国北京政府在张作霖、段琪瑞和冯玉祥联合主政以后,在
外蒙古问题上准备一致采取强硬措旋,以迫使苏俄撤军和外蒙古取消一切独立的活
动,以恢复中国的主权。并且为实现这一目标,不惜诉诸武力。

    于是,苏俄又演了一场欺世盗名的“撤兵”丑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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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3-21 16:48:49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六节  “撤兵”与增援

                         1、欺世盛名的“撤军”


    苏俄政府迫于中国政府和国际社会的强大压力,同中国签定了一个《中俄解决
悬案大纲协定》。苏俄言不由衷地承认外蒙古主权属于中国,它将于1925年初把进
入外蒙古的军队撤出来。而实际上,这只是它贯用的一种缓兵之计。它真正的用意
是,利用签定协约的方式来缓和双方的矛盾冲突,并转移中国人的注意力,然后再
趁此机会大力推行其俄罗斯化政策,在外蒙古搞苏维埃化改革。所以,正是本着这
种邪恶的动机,才演出了一场欺世盗名的“撤军”的闹剧。

    苏俄在名义上虽然承认了外蒙主权归属于中国,但是并没有改变他们对外蒙古
政治、经济的控制。乔巴山依然忠实地奉行列宁、斯大林的学说来改造蒙古社会。
他们为防止鲍陀、丹尚的思想再次抬头,实行了更加彻底的革命,完全剥夺了原来
封建主和喇嘛的经济政治权力,使他们处于人人监视的境地,过着提心吊胆的生活。

    经过改造以后的外蒙古,已经不象是中国开发了好几百年的一个行政区了,反
而象是苏俄刚刚革命后的共和国。全国到处都建立了合作社企业和国营企业,绝大
多数的阿拉特牧民经营集体经济,过去那些封建王公、寺院喇嘛僧侣、阿拉特畜牧、
高级官吏和蒙古商人,都被镇压或者被剥夺了,在1923年至1924年,阿拉特会议所
选出的什户、巴格、苏木、县和省的领寻工作人员中,大部分都不会读上级发下来
的文件,不会答复询问,不会传达,更不会写报告或作报告。

    苏联正是利用外强古贫民蒙昧无知这一致命的弱点,扶植乔巴山等人在外蒙古
实行统治的。外蒙古看上去好象是蒙古人在自治,在独立,但是,在这个面具后面
作支撑的,正是贝加罗夫的苏联红军。与此同时,苏联开始进行自己的国家建设,
国力逐渐地开始强盛起来。

    1925年1月24日,苏联政府通知“蒙古人民共和国政府”,决定撤退从1921年起
驻扎在外蒙古的红军。苏联政府在大会中说:

    “在蒙苏两国军队的保卫下,由于人民政府的革命行动,贵国国内已经建立了
安定的秩序,贵国进一步的民主化和成立共和国及召开全民大呼拉尔的条件有了保
障。又因为残余的白匪帮已被完全肃清,苏联政府认为苏联红军的解放使命已经完
成,再无驻扎蒙古人民共和国境内的必要了,所以,决定将苏联红军撤回苏联国内。”

    这个照会给人一种印象,仿佛苏联红军到蒙古来,就象是世界警察到一个出了
乱子的地方去维持地方治安似的,而不象是在(协定)中所说的“外蒙古主权属于
中国”这类动听的话语。由此也可以知道,苏联红军的行动,只是为外面的舆论作
掩护罢了,并没有什么实质内容。

    三天以后,“蒙古人民政府”部长会议主席兼外交部长采林多尔济鉴署了蒙古
政府给苏联的照会:

    “尊敬的苏联朋友们,我们蒙古人民共和国政府经过认真的研究,决定同意撤
退兄弟友邦苏联现在驻扎在本国境内的红军部队。苏联红军是世界上最伟大、最优
秀的军队。他们在军事素质上具有严格的训练,作战勇敢,所向无敌;在教养、纪
律和对人民的忠诚方面都给我们树立了榜样。象你们这样的外国军队,不但不欺辱
我们,不打骂我们,相反却来跟压迫、侮辱和蹂躏我们的那些敌人作战,这是我们
头一次看到的创举。你们不是敌人,而是朋友,不是侵略者,而是保卫者,我们蒙
古人民共和国怀着最大的满意和最高的感激,向苏联红军表示致敬!”

    蒙古所以能从强盗的压迫下解放出来,走上发展自由的现代文化,发展经济,
建立真正人民政权的大道,苏联红军的功绩是不可磨灭的,也是不可忘怀的。请贵
国政府将蒙古劳动人民的最大谢意,他们的永远感激和不变友谊的保证,转致贵国
的工人和农民,转致世界上唯一坚决保卫被压迫与被奴役大众的英勇红军,转致他
们的领导机关和贵国的政府机关,以及伟大的列宁同志。列宁同志虽然已经离我们
而去了,但他的精神却会永存。

    蒙古劳动人民及其政府认为,从此以后,贵国人民和我国人民将被不可分割的
共同命运,不可分割的共同利益以及人民政(权)的共同的伟大理想联系起来,贵
我两国今后的生活,将在真挚的友谊以及患难时相互的援助中渡过。特别是,我共
和国人民和政府坚信,如果一旦发生类似1921年所发生过的那种事情,苏联政府和
苏联红军一定会来援助我们的。”由这份长长的照会,可以看出苏联红军进入中国
外蒙古以后,在短短的三年时间里给外蒙古带来的巨大变化。在这份照会里,你找
不出丝毫的外蒙古曾作为中国领土几百年的痕迹,也找不到丝毫的外蒙古几千年的
民族传统的痕迹,剩下的只有苏联精神和行动。

    在这样一个已经彻底苏联化的世界里,即使你宣布它是中国的领土,也未必真
的就能属于中国。因为外蒙古人的心灵,外蒙古人的生活方式已经从中国的大家庭
中被割裂了出去、而硬被嫁接到了俄罗斯苏维埃的树枝上去了。所以,苏联红军即
使真的撤走了,外蒙古也同样会被牢牢地控制在苏联的手中。

    然而,事实上,苏联的所谓“撤兵”只不过是一场欺世盗名的游戏罢了。他向
世界公开宣称自己撤了兵,但在实际上,并没有撤兵,相反,他的部队依旧在蒙古
的草原上纵横驰骋。苏联所撤的,只是服役期满的第一批进入外蒙古的贝加罗夫的
红军部队,但紧接着,又迅速派来了新的苏联红军,而且数量比原来增加了好几倍。
从乌里雅苏台到塔克图,在今天的苏蒙边境线上,也到处都是苏联红军,而且,还
有一部分部队驻进了库伦。

                  2、着急的“外长”:撤兵后可怎么办?

    采林多尔济是一位贫苦的阿拉特出身的牧民,从小就跟苏黑巴托尔认识。他曾
和苏黑巴托尔一起学习蒙古语文,受到了一点教有。后来,他在苏黑巴托尔的部队
里当兵,颇受苏黑巴托尔的赏识,并很快同乔巴山、布麻曾德以及贝加罗夫建立了
密切的关系,他经常跟人说:“哎,如果我今生能见到列宁一面,那真是不白活啊!”

    不过很可惜,直到列宁去世,他也没能见到列宁一面。当他得队列宁逝世的消
息时,不无遗憾地说:“哎,后来这辈子真要白活了。”

    乔巴山听了他这丧气的话,就鼓励他:“我说老兄,只要你好好地按列宁说的
去干,没准将来还能成为个大人物呢!”

    “我还能成个大人物?别开玩笑了。瞧我这副奴才象,天生就是给人当差的料!”
采林多尔济时常这么说。

    不过,他待人倒是挺老实的,好决有什么雄伟的理想,这也使他比那些目标远
大,理想宏伟的人活得更轻松自在些。

    他小的时候给人家打工,雇主经常扣他的工钱,他不敢当面提出,只好背地里
生气。后来他想了一个办法,想报复一下他的主人,他表面上装出一付可怜兮兮的
样子,要求老板给他多一份工钱,老板不答应,他就跑到老板饮水用的缸里撤了一
泡尿,以泄他心头之恨,他的老板倒从来没有发现这件事,后来他又干了好多次,
然后暗地里看着那位可恶的老板喝他的尿。长大以后,他仍然有这个癖好,跟人从
不当面较量,却总是事后在暗地里报复对方。

    丹尚被枪毙以后,乔巴山身边没有了得力的助手,经过反复斟酌,最后决定起
用这位年仅三十多岁,虽然识字不多,但却很靠得住的老战友,让他担任“部长会
议主席兼外交部长”的职务。

    “采林多尔济同志,经过组织上的认真考虑,决定任命你为我们的部长会议主
席,同时兼任外交部长,你看怎么样?”乔巴山亲自到采林多尔济的家,向他宣布
了这个决定。

    “我,别开玩笑了。我的能力你是知道的,要文,我不能识字读书;要武,我
不会调度军队。你还是找别人去吧!”采林多尔济说。这几年的风雨,教他学会了
沉默。

    “不行,采林多尔济同志。现在苏黑巴托尔同志去世以后,国内又出现了丹尚
的叛变,国家急需要人,你虽然说阅历不多,但至少是我和苏黑巴托尔同志信得过
的人,有这一点,也就够了。”乔巴山苦口婆心地劝说着。

    最后,采林多尔济终于被乔巴山说服了,就任“部长会议主席兼外部长。”

    正在这时,苏联政府向他提出要撤兵,他惊奇得不知如何是好。他知道,“蒙
古人民共和国”要不是靠着苏联的支持,苏黑巴托尔和乔巴山早就在恰克图被恩琴
的白匪军碎尸万段了。可是现在,苏联政府突然想撤兵,采林多尔济不知将要发生
何事,急忙跑到乔巴山的办公室,向乔巴山询问具体的对策。乔巴山回答说:“这
件事是明摆着的,如果苏联不撤兵,那么,它就会在国际社会受到谴责,尤其是他
同中国鉴定了《中俄解决悬案大纲协定》,向中国政府表示要在今年年初撤兵,所
以,苏联政府向我们发出照会是合情合理的事情。”

    采林多尔济有点迷惑不解:“那么,我们蒙古就全靠我们自己的军队来支撑了。”

    “不,我们自己的军队数量少,战斗力也不强,根本保证不了蒙古的独立和安
全。我们只能仍旧求助于苏联!”乔巴山语气坚定地对采林多尔济说。

    “那么,我们有什么办法?既然已经鉴约要撤兵,还有什么办法可以留住苏联
红军呢?”采林多尔济问。

    “这么办,我们请苏联红军撤离以后,重新调军队驻扎在外蒙古与苏联的边境
上,同时,派一部分军队秘密驻扎在库伦,一旦有事,苏联红军会立即采取行动。
保证万无一失。”乔巴山十分自信地对采林多尔济介绍他的计划。“

    那么,我们应该怎样去回答苏联政府的照会呢?”采林多尔济问。

    “这很容易!把最好的赞颂和感谢送给他们,把他们送回苏联,然后又悄悄地
请进来,谁会把咱们怎么样?”乔巴山胸有成竹地回答说,并开心地大笑起来。

    这样,才有了采林多尔济签署的那份给苏联政府的照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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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3-21 16:49:30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七节  “复辟时期”的外蒙古

                           1、丹巴多尔济主政


    乔巴山在外蒙古推行的“赤化”政策,激起了蒙古人民党内的极大震动,很多
人对乔巴山的这种残暴的独裁统治严加指责,认为这是一种极左的错误。

    因此,乔巴山在党内的地位很快下降了。代之而起的是一些具有较高的修养的
“政治精英”,如丹巴多尔济、札丹巴和札穆察拉诺等人。这时期,由于列宁的逝
世,苏俄上层正在进行错综复杂的斗争,正处在一个政治上的过渡期,对外蒙事务
无心进行过多的干预,因而外蒙古才可能有这么一个宽松时间。

    丹巴多尔济出身于乌里雅苏台的封建主家庭。他从小受到中国《四书》、《五
经》的儒家影响,同时又笃信喇嘛佛教。他的家庭在西部蒙古地区具有很高的威望,
而且对人十分和善,因而深受西部蒙古地区的封建主、喇嘛僧侣和下层阿拉特的爱
戴。

    丹巴多尔济的父亲曾在清朝为官,为政廉洁奉公,深受官民爱戴,清帝逊位以
后,博克多格根投靠沙俄,搞“自治蒙古”,他依然维持地方的稳定和繁荣,不参
预“自治”闹剧,受到中华民国政府的多次嘉奖。也受到当地人民的拥护与爱戴。
十月革命后,苏黑巴托尔领导的人民革命党的革命兴起后,他极力反对。苏俄红军
进库伦后,他多次请内蒙古和北京政府出兵,均未获成功。后来,他孤身逃到了内
蒙古。丹巴多尔济认为,革命事关蒙古族兴亡,他不能置身事外,于是主动向贫穷
的阿拉特分发财产、粮食和土地,也受到了人民政府的赞扬和提拔。

    丹巴多尔济亲眼目睹了发生在外蒙古的一系列政治事件。他看到苏黑巴托尔为
了实现苏维埃制度,而打倒了鲍陀;看到乔巴山为了坚持苏黑巴托尔的路线,而枪
决了丹尚。因此,他对乔巴山等人的统治很不满意。经过精心准备,他联合了几百
名党员代表,在第四次蒙古人民党第四次全国代表大会上当选为党中央委员会主库,
苏俄上层困于权力斗争,对此偏远地区顾不上干预。从此,他掌握了外蒙古的命运。

    他上台以后,对过去“革命”的过激行为作了一些纠正,禁止人们向各地的封
建主和喇嘛寺院发动进攻,鼓励各地的资本积累和生产,同时大力宣扬,吸引外国
商人到蒙古投资。

    在思想上,他一改过去那种空喊口号式的单调的苏维埃宣传,而是高举蒙古民
族主义的旗帜,要蒙古人要为实现蒙古的振兴而奋斗。同时保全喇嘛教,并使喇嘛
教适应新的社会形势的需要。

    当时的蒙古思想家札穆察拉诺打出口号:要把佛教与马克思主义结合起来,或
者用佛教思想来代替马克思列宁主义。

    在组织上,人民党大量吸收喇嘛和封建主入党扩大党的基础。

    在一次党代会上,丹巴多尔济向全体会员发表演讲说:

    “蒙古民族和世界上许许多多的其他民族一挥,都是伟大的民族。”

    “今天,我们蒙古民族经过艰苦的努力,实现了独立自主,我们的命运掌握在
了我们自己的手中,因此,我们要把目光放远大一些,视野放宽一些,去为我们蒙
古的美好未来而奋斗。我们自从1921年独立以来,走过了一段极为不寻常的道路。
我们已取得了很大的成就,也有不少的缺点。我们人民党的使命就是为了蒙古人民
的自由和幸福而努力奋斗,可是,在过去的岁月里,有的人却把党的利益同民族的
利益对立起来,为了实现党的不切实际的目标,不惜牺牲一大批优秀儿女的生命!
这是我们的错误!”

    他扫视了一下全体与会人员,又接着讲:

    “为了使我们蒙古人民有一个幸福的未来,我们要联合国内外一切可以联合的
人,包括一些善意的封建主、商人、资本家和政府官员,为了蒙古的富裕而努力。
同时,我们还要保护喇嘛僧侣的利益和信仰的自由,不允许私自侵犯僧侣们的权力。
在思想上,要把佛教的慈悲度的思想同共产主义的理想结合起来,建设一个崭新的
蒙古。”

    丹巴多尔济的演讲,博得一片热烈的掌声。

    丹巴多尔济的执政,确实使一大批恢复权利的有知识的封建主走上了建设蒙古
的道路。蒙古民族也因此大有“复兴”的迹象。

    丹巴多尔济政府的对内政策,明显是比较宽松的。他们取消了乔巴山过去奉行
的那种“红色恐怖”的高压政策,而尽量使社会各阶层的人都有较大的余地,让他
们比较自由地发展。丹巴多尔济大量地吸收喇嘛和封建主进入人民革命党,这一方
面扩大了党的群众基础,另一方面又影响着党的政策朝着比较“自由”的方向发展。

    当时通过的《临时党纲》中就指出:“在国家建设和经济建设的领域内,党将
推行的政策是把一切经济政策和财政政策集中在国家手里,实行国家资本主义,以
代替能使国家重新被外国侵略者奴役的私人资本主义生产方式的私人资本主义制度,
同时党将努力推行社会集体管理经济的方法……发展合作社的方式等等,借以使国
家实现这样的社会制度,在这种社会制度之下,国家既没有压迫者,也没有被压迫
者,就是说实现了共产主义社会。”

    这个“党纲”,保护了国内封建主、王公、贵族和寺院的经济。

    虽然“宪法”上已经剥夺了封建主的选举权,但由于很多封建主在地方上的崇
高威望,使他们仍然在中央或地方继续担任领导职务。尤其是新兴的阿拉特干部,
绝大多数都是不识字的文盲,他们既不会阅读文件,也不会传达会议精神,因此不
得不请那有知识的贵族和喇嘛来主持政务。这样一来,阿拉特对封建主阶层的态度
也由过去的对抗变成了联合。

    丹巴多尔济在人民革命党五次党代表大会上报告说:“作为政治力量来说,过
去的封建主在国内已经是一种无力夺权的‘死货’了,他们决不致于发动任何反对
革命制度的叛乱行为,他们已经成为一些政治上的僵尸。而那些逃到中国和其他地
方的封建主们是没有危险的,只要我们的政策合适,他们反而会支持我们搞建设的。”

    对外蒙古允许自由市场存在的做法,党中央副主席札巴丹也给予了充分的肯定。
扎巴丹是出身于库伦的官吏家庭,从小就受到了良好的蒙古式的教育。他同样是怀
着为重新振兴蒙古的民族精神而走向革命的。乔巴山推行强硬的“赤化”政策时,
他就深感忧虑,后来,他终于联合了丹巴多尔济等一批人,通过党代会的选举控制
了人民革命党。对蒙古的经济政策,他主张不加干涉的放任自由。

    1927年春,札巴丹在当时开幕的全蒙古集市大会的讲话中,说:

    “我们蒙古过去一直是传统的自然经济,处于封闭、落后、保守的状态中,这
种状况对人们的生产积极性具有严重的压制作用。在旧经济制度中,只有贵族、王
公和上层喇嘛们才拥有财产的主权。而现在,我们允许每一个蒙古人通过自己的正
当劳动获取自己的劳动成果,每个人都有平等的发财致富机会。有人说,这样,我
们的蒙古就会变成资本主义,但我告诉你们,蒙古没有商业资产阶级。”

    在这种趋势下,蒙古经济委员会主席所发表的计划也向蒙古人民表明:“蒙古
现阶段的经济水平十分有限。需要大量的外国资本的支持。以带动本国的民族资本
的发展。要把外国资本从国内商业中排挤出去,至少需要十年到十五年的时间。只
有到那时,蒙古合作社才能开始掌握国内商业。”

    当时的蒙古共青团中央书记布扬聂姆呼也认为:“在当今世界上,由于除了苏
联以外的所有国家都是由资产阶级当权,所以,在蒙古发展点资本主义并不是可怕
的事。当我们蒙古的资本主义发展起来,消灭了封建主义以后,新兴的劳动者一定
会消灭资本主义,并最终实现我们的共产主义理想的。”

    丹巴多尔济政府的对外政策,也改变了过去的做法。过去,苏黑巴托尔和乔巴
山完全把苏联作为自己的唯一盟友,而把其他的国家都当作帝国主义而拒之门外,
他们一切都要看苏俄的脸色行事,没有自己独立的外交主张。丹巴多尔济主持政务
以后,他知道,蒙古要想迅速摆脱贫穷落后的局面,不借助西方各国的支持,是不
可能的。尤其是当时的欧洲,已经从第一次世界大战的创伤中复苏过来,经济正在
以惊人的速度迅猛增长,因此,丹巴多尔济决定向欧洲学习,放弃过去的亲苏政策。

    1926年初,丹巴多尔济派札丹巴率领了一个规模宏大的代表团,经苏联到欧洲
参观访问。他们到了德国、法国,并同两国政府建立了友好联系,并签定了协约,
允许派遣留学生到德、法两国去学习。

    丹巴多尔济决定向德法派留学生的决议,是他外交政策的重大突破。他说:
“蒙古要想成为世界瞩目的先进国家,就必须放开视野,拚命学习别人的先进技术,
尤其是欧洲的先进技术,这是我们最重要的成功捷径。”

    他派遣教育部长巴图汗亲自率领留学生前往德法两国留学,给他们在国外提供
了充足便利的学习、生活条件,以便更好地学习欧洲的先进的科学文化技术。

    1926年秋,蒙古政府派人到德国外交部,同德国面谈关于购买德国机器设备的
事宜。并要求德国政府向蒙古派遣医疗卫生队和各种专家考察团。

    1928年底,蒙古人民革命党中央委员会主席丹巴多尔济率领了一个代表团亲自
到德国、法国和意大利三国考察,逗留了很长一段时间。

                         2、班禅活佛的冲击波
    蒙古族在元朝的时候,采取宗教宽容政策,他们对佛教、基督教、伊斯兰教都
不太限制,而是任其发展。基督教在那时也称也里可温教,有很多传教士从欧洲到
中国传教。但蒙古民族主要还是接受西藏的佛教——喇嘛教。一直到明代后期,满
蒙联合,满族人也接受了喇嘛教。此后清朝几百年里,喇嘛教一直是蒙古民族的精
神支柱,蒙古人民十分虔诚地相信他们的佛的化身博克多格根(活佛)哲布尊丹巴
呼图克图。因而,宗教信仰在蒙古人心目中有举足轻重的地位。

    班禅活佛,也就是班禅喇嘛,在喇嘛教世界中是仅次于达赖喇嘛的人物,在喇
嘛世界中拥有十分崇高的地位。他的影响力不仅波及到西藏的喇嘛,而且对青海、
蒙古、满洲人的影响也很大。当外蒙古发动革命时,班禅活佛对蒙古的喇嘛僧侣们
也十分关切,要他们无论如何要阻止任何违反宗教信仰的行为,维护寺院的权利不
受侵犯。因此,外蒙古的喇嘛都十分严格地执行班排的号召,维护喇嘛教在外蒙的
地位。尤其是博克多格根死了以后,转生佛还没有寻找到,外蒙古的喇嘛僧侣就更
加亲密地以班禅活佛为领袖,坚定自己的信仰。因此,班禅活佛虽不在外蒙,但却
吸引了千百万象古喇嘛的心。

    苏黑巴托尔和乔巴山建立了人民政府以后,强硬地推行赤化政策,剥夺了封建
主和上层喇嘛僧侣的财产和权力,并向喇嘛寺院征税。于是,寺院的僧侣们激烈地
反对苏黑巴托尔的法令,他们认为“政府”所推行的累进征税原则,征收寺院牲畜
税,推行市民的职业捐及所得税等,只会使“人民政府”的收入大大地增加,而广
大喇嘛僧侣的生活却只会越来越苦。他们纷纷联合起来,反对“人民政府”的措施,
并准备联络一些封建主王公贵族,反对“人民政府”。

    丹巴多尔济主持政务以后,对喇嘛教采取了十分宽容的政策,并把佛教的思想
提高到民族精神基础的地位,使蒙古喇嘛的地位得到了很大的改善。蒙古的喇嘛们
可以自由地举行自己的宗教仪式,政府绝对不会干涉。正因为这样,国内喇嘛的数
量迅速地增加了。1925年,蒙古境内的喇嘛是87300人,到1928年,增加到了94900
人。尽管人民政府的法律禁止寻求呼毕勒罕(转世佛),但他们还是在罕恭什利省
找到了礼尔罕札呼图克图的化身。最后喇嘛僧侣请求丹巴多尔济的许可,请了新的
博克多格根(活佛)第九代哲布尊丹巴呼图克图化身佛转世。但是,到了1928年底
的蒙古人民革命党第七次代表大会上,乔巴山再次得势,把丹巴多尔济的政策全部
推翻,重新实行“赤化”政策。乔巴山还掀起了整党运动,把一些政治观点比较温
和的人清除了出去。喇嘛僧侣再次遭受到打击,宗教信仰自由被取消。大批封建主
的财产被没收。乔巴山政府强迫寺院喇嘛交税,对喇嘛的牲畜、住所、家庭用具、
祭扫用品等征收赋税。为了限制喇嘛数量的增长,他们还兴起了喇嘛还俗运动,实
际上是强迫喇嘛还俗。所有这些行动,激起了蒙古人民的强烈反对。尤其是乔巴山
政府组织的反宗教宣传运动,实质上变成了对宗教信徒的粗暴的嘲笑,结果极大地
伤害了阿拉特信徒们的宗教感情。但蒙古的喇嘛教信徒们并没有屈服。政府的迫害
不但没有削弱喇嘛教,反而加强了喇嘛教;不但没有分化喇嘛教,反而使喇嘛教的
上层僧侣和下层阿拉特信徒紧紧地团结在一起。

    在这种形势下,班禅活佛对蒙古的喇嘛僧侣的生命和安全深感担忧,于是决定
亲自到外蒙古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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