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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3-21 16:26: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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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重温帝国梦
第一节 革命党投靠苏俄
1919年夏季,列宁领导的苏俄红军向高尔察克政权和远东的日、美、英等国的
武装干涉军发起反攻。红军战士怀着拯救祖国的高昂激情,在人烟稀少的广阔的西
伯利亚原野上勇猛战斗,终于巩固了苏维埃在东部的政权。
苏俄红军在远东的胜利无疑象一记闷棍,击散了日本军国主义分子企图侵吞远
东领土的美梦。英美等帝国中义国家再也不敢小看列宁领导的苏维埃政权了。
苏俄军队节节胜利的消息不断在外蒙草原上传播着,蒙古包里,人们在议论着、
热烈地争论着。人心浮动了。
此时。苏俄解放贫民的思想开始波及外蒙,大批早先流亡到外蒙古,深受苏维
埃革命思想影响的俄国工人和知识分子,四处奔走,积极宣传。
苏维埃革命思想渗透到了中华民国的外蒙古地区。
1、苏黑巴托尔和乔巴山
1893年2月2日,外蒙古首府库伦东郊的买卖城(题名阿木古郎巴托尔),降生
了一上婴儿,此人就是后来成为红色外蒙古首脑的苏黑巴托尔。
苏黑巴托尔的父亲是一位贫穷的阿拉特牧民,在苏黑巴托尔五岁时,为了养活
一家老少,不得不举家迁往库伦。那时,大清帝国的统治已是气息奄奄、日薄西山。
甲午中日战争后,清政府元气大伤,为了维持摇摇危坠的统治,把危机转变成对内
残酷的钳制和剥削。《马关条约》签定以后,帝国主义掀起了瓜分中国的狂潮,沙
皇俄国野心勃勃,一心想把中国的外蒙古和东北居为己有。在沙皇俄国的挑拨下,
一小撮外蒙贵族蜕变成为民族分裂主义分子,蠢蠢欲动。库伦成为一个矛盾冲突非
常激烈的城市。
苏黑巴托尔没有受过什么教育,家庭的贫困迫使他从小就出外谋生。14岁时,
他被雇到库伦至恰克图的驿道上当了一名马夫。亲眼目睹了清庭官吏腐化糜烂、穷
奢极欲的生活,也亲身感受到外蒙古封建主、喇嘛教首领对下层阿拉特牧民的剥削。
后来,苏黑巴托尔到库伦当短工,利用空闲时间,坚持不懈地学习了蒙古文学。
1912年,辛亥革命推翻了统治中国几千年的封建专制制度,满清皇帝在一片讨
伐声中惊恐地宣布退位。外蒙古震动了,各种道听途说的传闻,街头苍尾的谣言到
处流行,深夜的草原上,再也听不到马头琴弦哀伤的旋律,只有从蒙古包里传出的
切切私语。这一年,19岁的苏黑巴托尔参加了“自治”蒙古军。
苏黑巴托尔当兵不久,即被派到俄国人主办的土官学校学习,出来后当上了骑
兵连长。那时,外蒙古的封建主中,一小撮分裂主义分子头脑发热,急不可待地企
图凭借沙俄的扶持搞分裂,在遭到拒绝后。他们私自组建军队,力图同中央政府对
抗。苏黑巴托尔曾多次参加同日本人扶持的巴卜札卜军队的作战,在战斗中表现出
勇敢和机智的才能,获得了几枚奖章和巴托尔以士(勇士)的称号,该称号后来甚
至成为他的名字的一部分。
苏黑巴托尔在军队里,接触到了苏维埃的思想。当时,在“自治”蒙古军里,
有几个同情革命、同情苏维埃政权的俄国‘教官’和“顾问”,苏黑巴托尔从他们
那里多少了解到一些有关俄国革命运动的情况,来自北边的那场革命激发了苏黑巴
托尔的反叛精神。而北洋军阀政府的腐败和残暴,更加速了他思想上的转变。
1918年底,苏黑巴托尔回到了库伦,在一家印刷所当排字工人,苏黑巴托尔的
生活十分艰难。却很讲义气。因此,很快就有一帮穷哥们聚集在他周围,慢慢形成
了第一个革命党小组。这个小组还仅仅是一个萌芽,在思想上、组织上都还不够成
热。
另一位红色蒙古的首脑名叫乔巴山,1895年2月8日出生在车臣汗部(即现在的
乔巴山省)克鲁泡河畔一个贫穷的阿拉特浩尔勒的家中。和苏黑巴托尔一样,乔巴
山的童年十分艰苦,由于家境清贫,乔巴山的母亲只得忍痛把他送进了喇嘛寺院。
乔巴山在寺院里忍饥挨饿,熬了两年,便从那里逃了出来,那年他才17岁。
1912年,乔巴山流落到了库伦,在经历过一段辛酸的生活之后,进入“自治”
蒙古“外交部”附设的一所学校读书。乔巴山学习很刻苦,1914年,他被送到俄国
伊尔库茨克,接受了俄化教育。在伊尔库茨克期间,正值欧洲爆发第一次世界大战,
那是一个风起云涌、险象环生、天崩地裂般的年代。战争激化了俄国境内的阶级矛
盾,俄国爆发了革命,沙皇的统治象建筑在沙丘上的房子禁不住劲风的呼啸,转瞬
之间便土崩瓦解了。苏俄革命给了乔巴山异常深刻的影响,他从对苏维埃政权及思
想的了解向往开始,进而产生了投身革命、解救被剥削阶级的愿望。
苏俄十月革命后,乔巴山回到了外蒙古。那时,“自治”外蒙古的地方统治集
团,由于惧怕革命,阴谋闹分裂的态度有所软化。乔巴山目睹统治者的腐朽和下层
民众普遍的不满心态,敏锐地意识到这是社会行将发生重大转折的良好契机。他四
处活动,把和自己有相同愿望的人聚集在一起,逐渐形成为一个革命小组。乔巴山
深知自己的力量是单薄的,设法同中国北洋政府抗衡,他决定同苏维埃俄国保持千
丝万缕的联系,并成为分裂外蒙古的又一段势力。他们所依赖的力量同博克多格根
提出的“自治”主张一样,都源于北方,只不过博克多格根依靠的是沙皇俄国,乔
巴山依靠的是苏俄。
2、革命党的诞生
苏黑巴托尔和乔巴山面对外蒙古急剧变化的形势,受苏维埃俄国的影响,都意
识到需要一个强大的领导核心来组织外蒙古的,群众。他们开始了建党的筹备活动。
苏、乔二人的活动基于这样一种观点:“博克多格根政府把外蒙古出卖给了中国的
北洋军阀政府,北洋军阀想侵占外蒙古,取消外蒙古的自治权。所以,必须组织外
蒙古民众反对中国军阀分子的侵占,寻求“独立”的外蒙,并获得苏维埃俄国的支
援。
1919年秋天,国内取消外蒙自治的呼声日益高涨,苏黑巴托尔和乔巴山加紧了
活动。这一年,苏、乔二人首次见而,经反复磋商后决定两人领导的小组进行合并,
形成统一的革命组织。年底,当徐树铮将军用武力解决了外蒙古问题时,他们开始
向中国政府靠拢,但中下层封建主的要求和愿望却受到忽视。
苏黑巴托尔决定到苏俄去,寻求苏俄的支持。1920年初的一天,风沙滚滚,遮
天闭日,苏黑巴托尔企图利用恶劣的天气作掩护,越境进入苏俄,结果在中俄边境
被忠于徐树铮将军的部队哨兵发现并扣留。经过一番周折,苏黑巴托尔才得以逃脱。
不久,外蒙自治宣布取消。徐树铮遵照中国政府的指示,封闭了外蒙古“自治”
时期的“政府”机关。免去了“自治政府”的官员,并解除了“自治”蒙古军的非
法武装,官兵一律被遣散还乡。完全按照中国行省的方式来管辖外蒙,这一点并不
是明智之举。此时,苏俄红军正乘胜向远东挺进,解放了一座又一座城市。1920年
1月7日,红军在克拉斯诺雅尔斯克城全歼了高尔察克残军。
苏俄红军在远东的胜利象给情绪低落的苏黑巴托尔和乔巴山注入了兴奋剂似的,
他们苦口婆心地恳求共产国际协助他们成立自己的革命政党,以领导外蒙古的革命。
1920年6月,在苏黑巴托尔和乔巴山的倡议下,革命小组通过了建立党组织的决定。
此后,他们不仅同共产国际建立了联系,还同苏俄政府秘密来往。显然,从今天国
际准则来看,插手别国事务,煽动他国内部矛盾,显然是不合伍的举动。但当时腐
败无能的北洋军阀政府却对此一筹莫展。
苏黑巴托尔和乔巴山的首要目标便是肃清外蒙境内的“敌人”,即中国政府在
外蒙的军队和拥护中国政府的博克多格根集团,修正外蒙地方政府的内外政策。这
些主张明确把反对中国政府作为首要目标,暴露出分裂中国、寻求外蒙古“独立”
的企图。
外蒙古革命党的口号和主张,显然违背了中华民族的整体利益,危害到国家主
权和领土完整。外蒙古自古就是中国领土不可侵犯的一部分。清末,外蒙封建主曾
提出过“独立”要求,遭到中国政府和人民的一致反对。辛亥革命后,孙中山曾以
中华民国临时大总统的身份致电外蒙古王公贵族,要他们放弃“独立”要求。沙皇
俄国迫于中国政府的压力和世界各国的反对,亦不敢公开支持外蒙古独立,只是实
现了外蒙古名义上归属中国实则是俄国附庸的“自治”。现在,博克多格根的“自
治”主张象泡沫一般破灭了,这些亲苏俄分子急不可耐地挑起了“独立”的旗帜,
企图利用苏俄的力量达到外蒙“独立”的目的。
3、投进苏俄的怀抱
1920年6月间,以乔巴山和苏黑巴托尔为首的两批代表,先后从外蒙古的库伦出
发,秘密潜入了苏俄境内。两批人马的目的相同,都是为了寻求到苏俄的干涉。
代表们一路上躲躲闪闪,行踪诡秘,生怕被徐树铮将军的哨兵发现而掉脑袋。
经过一番周折,乔巴山和苏黑巴托尔在苏俄境内的土乌丁斯克城相会。
两批代表汇合在一起,衣衫槛楼地来到了土乌丁斯克城的苏俄地方政府机关大
楼。一位身材矮小却很健壮的俄国人接见了他们。
乔巴山用流利的俄语向俄国人介绍了外蒙古的状况,最后十分激动地恳求:
“请帮助我们去解放外蒙的劳苦民众,我们非常需要你们的支持。”
这位苏俄地方政府要员的态度十分谨慎,他客气地说:“我们远东共和国非常
想帮助我们的邻居(指外蒙古)也建成社会主义,可是,我们的力量十分虚弱,无
论是从物质上还是军事上,都很困难。”
他建议乔巴山和苏黑托尔前往莫斯科,直接向苏俄政府求援。
外蒙古代表团受到冷落,一部分代表气馁了,封建官僚出身的鲍陀、丹增抱怨:
“我们作中国的贵宾不好,干吗要跑到这鬼地方来受人冷落呢!”
一部分代表附和鲍陀、丹增,反对以革命组织的命义向苏俄谋求外援,他们吵
吵嚷嚷要返回库伦;主张继续和中国保持某种联系。
但乔巴山和苏黑巴托尔没有动摇,他们坚持继续北上,不达目的尝不罢休。经
过数天激裂的辩论、争吵、谩骂甚至拍桌子,乔、苏的主张开始占上风。于是,代
表团被分成了三个组:一个小组北上莫斯科,游说苏俄政府,另一小组返回库伦,
在外蒙加紧鼓动宣传,乔巴山和苏黑巴托尔担心回去有危险,就留在伊尔库茨克城,
从境外领导外蒙古,并与赴莫斯科代表随时联系。
到莫斯科去的代表,手中拿着由苏黑巴托尔和乔巴山起草的信件。信中说:
“我们蒙古人民党的同志以人民的名义向伟大的俄罗斯请求援助。我们和我国服役
分子(外蒙军队)同盟,指望你们的军事力量,力图恢复蒙古的自治,并宣布实行
以呼图克田博克多为国王的、而权力有限的君主政体。以后我们打算进行适当的措
施来限制了王公们承袭的权利,国家独立后,我们采取别国的经验,即展开为人民
争取权利和利益的斗争。阿拉特民族自尊心的增长,使我们可能在一二年内把革命
向前推进一步,以便最后取消领地王公的权利。”
然而,赴莫斯科代表并没有达到预期的目的,因为十月革命后,苏俄正处于内
外交困的艰难境地,根本无力顾及外蒙事务。苏黑巴托尔和乔巴山仅仅得到一点道
义上的鼓励而已。乔巴山和苏黑巴托尔想借助苏俄支持把外蒙古从中国版图上割裂
出去的企图已经暴露无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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